言五

云禅不假年:

⊙我控制不住自己祸害摊牌的手，我爱他，信我。
大概是摊牌被索伦挂了旗杆以为自己要去曼督斯了，结果一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在被拍卖。
  摊牌：？？？

  我以为我会来到曼督斯殿堂。

  但是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我从未去过曼督斯，但是我知道，曼督斯绝不会是一个粗糙破旧铁笼子，挂着红色的锈迹，被一块黑色半透着光的布给盖住。而我正在笼子里，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绑。

  这难道又是索伦的把戏？

  不，不会的。手腕传来的微微疼痛打破了这个猜想，而奇怪的是，我只感觉到了这种疼痛，索伦残忍的折磨留下的痛感通通消失了，而且我感觉我的身体正处于非常健康的状态。

  这让我非常疑惑。我腰部发力，靠着牢笼栏杆坐起，试图低头打量自己。包裹我身体的布料根本称不上是衣物，它只能堪堪遮挡我的重要部位，布料非常的粗糙，不可能是埃瑞吉安的工艺，也不可能出自精灵的手。

  或许我是被人类抓住了，但是我实在想不通，抓住我的人类为什么会将我绑住关进笼子里，还有为什么会觉得绳索和栏杆纤细的笼子可以困住一个诺多的精灵战士？

  我动了动手腕，觉得这样的绳索我可以轻易的挣脱，还有这栏杆。但是我没有去做，因为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周很安静，除了一些小声的抽泣。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有几个沉重的脚步声在接近。

  “快一点！把这几个商品抬上台去，小心点你们这些蠢货！你们要是把这些精灵磕碰伤了，这辈子都赔不起！”这个粗鲁的男声压着嗓子说出的语言我能够听懂，但是我并不怎么明白精灵怎么会变成人类的商品，他们怎么有权利去买卖一如的首生子！

  笼子被晃晃悠悠的抬了起来，我靠着栏杆，觉得睁眼后发生的一切都荒唐可笑极了。

  我想看看，什么样的人类能买下我凯勒布理鹏，埃瑞吉安领主。

  “接下来的压轴各位尊贵的老爷们都该猜到了！我们幸运的雇佣兵们从北边森林里带回了三个精灵，而且——”一个声音高昂的男声大声说道，“他们还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黑发精灵，穿着盔甲晕倒在森林里，噢！老爷们，一个穿着盔甲的精灵！”

  精灵战士不穿盔甲穿什么？穿着长袍礼服上战场吗？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正当我对这个人类感到厌烦的时候，他终于把那些恶心的赞美说完了，紧接着掀开了黑布。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我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等眼睛的不适应感过去，我开始打量这个怪异的地方。这里应该是一个拍卖商品的地方，装饰的富丽堂皇，但是那雕刻的花纹我从未见过。我侧头看到旁边的铁笼，里面是一个有着尖耳朵的精灵——大概是男性，我看着他可以说纤细的身体，有点犹豫。

  另外的笼子里也是这样看起来非常脆弱的男性精灵，穿着和我身上相同的布料，有漂亮的金发，女性化的精致面容，加上他们正在流泪的绿眼睛，让我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遭受了什么恐怖的虐待。要知道，一如的首生子从来不会有这么懦弱的样子，而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折磨会胜过索伦，才会让他们变成这样。

  我在打量那些精灵的时候，周围座位上的人类同样在打量我。他们穿着华贵繁琐，像是一些人类贵族。

  他们的目光让我想呕吐，我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如果非要形容，只能说是淫邪。我发誓，我宁可在埃瑞吉安城墙上被半兽人注视，也不想被他们看着。

  那个声音让我厌烦的人类主持着这场可笑的拍卖，一次又一次为第一个精灵报出更高的价格。我凑近隔壁的铁笼，用精灵语询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好像无法理解我说的语言，他茫然的看着我，然后又接着哭泣。我有些恼火的看着他的眼泪流下，落下的地方突然冒出来一截绿芽！

  什么？什么种族的精灵？

  伊露维塔，我简直被惊住了。

  而此时开始拍卖我了。我看着四周激动的男性人类，觉得这可能不是我的世界。

  一个体重也许有三百斤的男人说出了最高的价格，我看着他高挺的肚子和他肮脏的眼神，再低头看看自己紧实流畅的各处肌肉，觉得他也许对自己太自信了。这个过于自信的男人走上台，来到我的铁笼前，伸手穿过栏杆间隙试图捏住我的下巴。

  我实在无法继续容忍了。手臂发力，绑住我手臂的绳索被我挣裂开了，在他们无比惊恐的注视下，我站起来握住栏杆，扳出了一个可以让我出来的空隙。事实上这种栏杆对长年锻造的精灵而言并不是难事。

  自信人类的表情像是看见矮人二米八了一样惊恐，空手的我选择直接给他这张丑陋如半兽人的脸一拳，眼睁睁看着他哀嚎着在地上翻滚。趁其他人类还没反应过来，我冲向一旁放置的拍卖品，迅速抓起里面的弓箭和长刀，反射性的搭弓朝那些围过来的人类侍卫射出几箭，正中头部。

  “我不明白你们怎么会有买卖精灵这种荒唐可笑的想法，”我朝后退，用长刀砍开另外几个铁笼的锁，“但是我劝告你们放弃，人类。你们不能承受一个费诺里安的怒火。”

  “你们最好告诉我，该怎么从这个古怪的地方离开！”